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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8月1日 星期二 大雨 昨天,等老爸颤抖着穿好了衣服以后,我才忽然咳了一声推门而入。我看到老爸的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睛里面有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光辉,我知道他是被自己身上突如其来的异变吓着了,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告诉他用不着害怕,所有人都会和他一样,经历过惨痛的异变过程以后,最后都会变成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还是安慰他说这是老天在报应我们,让我们为不知从何而来的罪衍赎罪?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刻意地没有说话,听着外面的风雨声我默默祈祷:愿我等得神救赎。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明明睡了那么久,身体却还是感觉很疲倦。我用凉水洗了脸,还顺便擦了下身子。后背的鳞片间有一层黑乎乎絮状的东西,有点腥臭,不管我怎么使劲擦也擦不下去。逼得急了,我拉住其中一段的末端猛地用力一拉,巨大的疼痛感觉闪电般爬过我的全身,颤抖着我跪了下去。后背上生长着的鳞片相互摩擦,发出了一种咔咔的脆响,这声音再一次提醒我,我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了,我是怪物!一头长着鳞片的不知名的怪物! 颤抖着穿上封闭性很好的衣服,我小心翼翼地躺倒在床上,尽量不去触碰后背那些可能引起我剧烈疼痛的东西。眼望着棚顶,我默默地想着心事:离开沈阳的时候过于匆忙了,我甚至都没有给小美打一个电话告知她一声。也许,我们两个真的是有缘无分吧,好不容易在大学里走到了一起,却因为我遇到这样的诡异状况而不得不从此分离,只是不知道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她是否还会想起我呢? 我正想着心事的时候,老爸突然推门进屋,紧张地对我说道:“别躺着了,赶紧起来!快收拾好必要的东西,打成一个小包裹,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咱们争取马上就走!” “走?去哪里?出什么事了,这么紧急?”我爬了起来,追问道。 老爸圆睁双目发怒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收拾东西,咱们马上走!” 顺从惯了的我马上收拾了几件必需的东西,跟着老爸的脚步匆匆忙忙地离开家。到了村部的房顶上以后我才知道,前天夜里确实是下游村子的堤坝决口了,从堤坝的裂口里涌出了大量的洪水,而那些洪水经过了昨天一天时间的汇集,按照“水往低处流”的至理,竟然正在朝着地势低洼的我们村子汹涌地冲过来。 村长接到临近村子的警告电话以后,第一时间派人出外查看,可围在村子周围的橙色浓雾还是没有散去,有了前天发生的那一家三口集体失踪事件以后,没有人敢再踏入浓雾一步。虽然没有办法判断邻村消息的真假,但村长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把全村人都集中到了村部房顶,说是这样可以安全一点。可当时我看到村长的脸色是那么地慌张,也许他还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更加危险的事情吧。 站在村部的房顶上,这是我回到家乡以后第一次离所有的村民这么近,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仔细地观察他们,看着那一张张已经变得陌生的依稀熟悉的面孔,我的心里满是绝望。他们的脸上都有着浓浓的倦意,每个人都穿着不合时节的衣服,甚至有一些人还带着口罩、帽子、手套、围巾,似乎在遮掩着什么。 村长见怪不怪地用目光扫射过一个又一个人,然后他忽然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良久,他走到我身边故作亲热地问道:“一听说家这边有洪水,人家都是争着赶着往沈阳那种安全的地方跑,你可倒好,为啥反而从沈阳往回跑啊?我听说你带着薛义去沈阳看病了?他的病严重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他人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在他的目光里,我看到的只有怀疑与不信任。 我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没有一句话说出口,因为我的心思已经被村长的口罩吸引住了。我看到在村长那硕大的口罩下面有一个诡异的锥状突起,好像是村长的嘴上长了些什么古怪的东西,有什么样的皮肤病会有类似的症状呢?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口罩看,村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摇晃着脑袋慌里慌张地... -->>
1995年8月1日 星期二 大雨 昨天,等老爸颤抖着穿好了衣服以后,我才忽然咳了一声推门而入。我看到老爸的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睛里面有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光辉,我知道他是被自己身上突如其来的异变吓着了,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告诉他用不着害怕,所有人都会和他一样,经历过惨痛的异变过程以后,最后都会变成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还是安慰他说这是老天在报应我们,让我们为不知从何而来的罪衍赎罪?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刻意地没有说话,听着外面的风雨声我默默祈祷:愿我等得神救赎。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明明睡了那么久,身体却还是感觉很疲倦。我用凉水洗了脸,还顺便擦了下身子。后背的鳞片间有一层黑乎乎絮状的东西,有点腥臭,不管我怎么使劲擦也擦不下去。逼得急了,我拉住其中一段的末端猛地用力一拉,巨大的疼痛感觉闪电般爬过我的全身,颤抖着我跪了下去。后背上生长着的鳞片相互摩擦,发出了一种咔咔的脆响,这声音再一次提醒我,我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了,我是怪物!一头长着鳞片的不知名的怪物! 颤抖着穿上封闭性很好的衣服,我小心翼翼地躺倒在床上,尽量不去触碰后背那些可能引起我剧烈疼痛的东西。眼望着棚顶,我默默地想着心事:离开沈阳的时候过于匆忙了,我甚至都没有给小美打一个电话告知她一声。也许,我们两个真的是有缘无分吧,好不容易在大学里走到了一起,却因为我遇到这样的诡异状况而不得不从此分离,只是不知道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她是否还会想起我呢? 我正想着心事的时候,老爸突然推门进屋,紧张地对我说道:“别躺着了,赶紧起来!快收拾好必要的东西,打成一个小包裹,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咱们争取马上就走!” “走?去哪里?出什么事了,这么紧急?”我爬了起来,追问道。 老爸圆睁双目发怒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收拾东西,咱们马上走!” 顺从惯了的我马上收拾了几件必需的东西,跟着老爸的脚步匆匆忙忙地离开家。到了村部的房顶上以后我才知道,前天夜里确实是下游村子的堤坝决口了,从堤坝的裂口里涌出了大量的洪水,而那些洪水经过了昨天一天时间的汇集,按照“水往低处流”的至理,竟然正在朝着地势低洼的我们村子汹涌地冲过来。 村长接到临近村子的警告电话以后,第一时间派人出外查看,可围在村子周围的橙色浓雾还是没有散去,有了前天发生的那一家三口集体失踪事件以后,没有人敢再踏入浓雾一步。虽然没有办法判断邻村消息的真假,但村长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把全村人都集中到了村部房顶,说是这样可以安全一点。可当时我看到村长的脸色是那么地慌张,也许他还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更加危险的事情吧。 站在村部的房顶上,这是我回到家乡以后第一次离所有的村民这么近,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仔细地观察他们,看着那一张张已经变得陌生的依稀熟悉的面孔,我的心里满是绝望。他们的脸上都有着浓浓的倦意,每个人都穿着不合时节的衣服,甚至有一些人还带着口罩、帽子、手套、围巾,似乎在遮掩着什么。 村长见怪不怪地用目光扫射过一个又一个人,然后他忽然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良久,他走到我身边故作亲热地问道:“一听说家这边有洪水,人家都是争着赶着往沈阳那种安全的地方跑,你可倒好,为啥反而从沈阳往回跑啊?我听说你带着薛义去沈阳看病了?他的病严重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他人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在他的目光里,我看到的只有怀疑与不信任。 我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没有一句话说出口,因为我的心思已经被村长的口罩吸引住了。我看到在村长那硕大的口罩下面有一个诡异的锥状突起,好像是村长的嘴上长了些什么古怪的东西,有什么样的皮肤病会有类似的症状呢?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口罩看,村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摇晃着脑袋慌里慌张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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