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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看书网 www.32kan.com,冷面游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马姗姗立即讥声道:“所以你要等你师父给你找到了不克妻子的男人你才嫁?”

    布衣少女正色道:“那是当然喽!不然,嫁给一个克妻子的丈夫,不但不幸福,迟早都会死,不是自杀,就是被杀,侥幸不死,也会被他害的去当尼姑!”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阵绞痛,神色立变惨淡,额角上也立时渗出了一丝冷汗!

    司马姗姗却沉声道:“人生百岁,终归要死,世上哪有长生不死的人?你自杀,你上吊,你去当尼姑,那是你命苦”

    布衣少女一听,立即正色分辩道:“不,我的命不苦,我师父说,我是帮夫命”

    话未说完,司马姗姗已挥手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快去催你师父给你找个丈夫吧,再等几年还找不到,你真的要去当尼姑了!”

    布衣少女一听,不由气是跺脚,望着雷霆雨,怒声道:“好!你们诅咒我!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请我师父来!”

    来字出口,倏然转身,飞身直扑那片及腰花树,身法之快势如惊鸿,看不出她有起落作已驰进了那座松树林内。

    司马姗姗虽知布衣少女的武功比她高超很多,但有雷霆雨在她身边,她并不惧怕。

    这时见布衣少女驰进了松林内,才恨恨的愤声道:“装疯卖傻,满口鬼话,目的已达,她也走啦!”

    说到最后两句,转首去看雷霆雨,她本来想埋怨雷霆雨总是沉不住气,但想到他这去锥心沥血的惨痛遭遇,只得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雷霆雨也洞悉了布衣少女的目的,她的前来,旨在证实一下他是否真的是雷霆雨,然后再把他诱进陷阱里。

    是以,收回目光,望着司马姗姗,问:“你看她是哪一方面的人?”

    司马姗姗立即道:“何必去想她?她不是说前去那边悬崖下的人都没有再出来吗?咱们下去看一下,自然就发现了她的狐狸尾巴!”

    雷霆雨却摇头道:“我不希望你也去”

    司马姗姗立即生气的说:“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等她来收拾我?”

    雷霆雨却懊恼的说:“真的!她说的没有错,跟着我的女孩子都没有好结果!”

    司马姗姗立即怒声道:“你听她胡说,你果真把我丢在这儿,那才真应了你的话,没有好结果呢?”

    雷霆雨立即道:“我先送你下山?”

    司马姗姗倔强的哼声道:“你不是怕我死吗?好,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看字出口,急步就待奔向崖边!

    雷霆雨急忙道:“好了好了,你非等不幸临头你才会相信我的话!”

    说罢转身,迳向北崖边走去。

    司马姗姗却一面跟进一面倔强的说:“我向来不信什么宿命论,一切都是自己开创的,如果我不主动的找到你,只怕我早已死在汪家祠堂里了。”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动,颇有感触,果真那天司马姗姗不提前一个时辰去找他,只怕她再也见不到她司马姗姗了!

    由于有些感触,决定不再逼司马姗姗回家,其实,事实为人,只要凡事小心,即使发生了不幸,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

    他虽然决定自己开创机运,但想到最后,依然没有摆脱宿命理论!

    两人由崖边沿坡而下,越过生满了山花绿草的山谷,直到乱石杂树丛生的悬崖下。

    雷霆雨手持褶扇,暗凝功力,他深怕中了布衣少女的诡计,不得不格外谨慎。

    实在说,他在下意识中已认定自己是个不吉祥的人,因而不得不为司马姗姗小心,深怕她在他身边而丧了宝贵性命。

    司马姗姗倒显得镇定坦然,她痴爱雷霆雨,她下定决心要改变这个武功高绝,充满了侠义感的有为青年。

    她当然知道,他受的刺激打击已远远的超过他心灵负荷的极限,一时半刻尚不能改变他的冷漠悲观。

    但是,现在经过她的改头换面,至少有时会看到他露一露笑脸!

    当然,黄香莲的及时出现也是改变他的因素之一,但是,她却暗暗决定,永远不准他再见到黄香莲。

    她早已知道黄香莲,现在在云中凤的手里,她也是那天在黄香莲的家门口,看到了两个布衣村姑而联想到的。

    因为,当时她一眼就认出来,那两个村姑就是云中凤身边的两个丫头。

    由于有这一发现,她立即跑去城西去丐帮的杆儿头!

    询问之下,果然不错,云中凤已把黄香莲的父母送去了“大皇庄”而黄香莲却仍留在她身边。

    她虽然知道了这件事,却一直没有告诉雷霆雨,她不会傻到把自己喜爱的人,送进黄香莲的怀里去。

    这时见雷霆雨神情凝重,十分谨慎,自己也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只见崖下乱石杂树,蒿草及肩,如果有人在此伏击偷袭身手的确不易施展。

    就在两人游目察看之间,不远处的崖根下,突然为一声隐约可闻的凄厉惨叫声!

    司马姗姗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在那边!”

    说着,并举手指着不远处的崖脚下。

    但是,雷霆雨早已飞身纵了过去。

    由于一阵流风由蒿草中吹出来,雷霆雨挥手一拨,草后立时现出一个高不及三尺的洞口来。

    雷霆雨低头一看,脚下虽积满了枯草败叶,但地上一个半圆形的下伸地洞却清楚的展现在眼前。

    司马姗姗看得神色一变道:“可能就是这儿了!”

    雷霆雨颔首道:“不会错了,你跟在我后边,我们进去看看!”

    司马姗姗立即反对道:“明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要进去看?”

    雷霆雨正色道:“正因为它是个害人坑,所以才要看个究竟!”

    说着,不等司马姗姗再说什么,躬身走进了洞口内。

    司马姗姗无奈,只得跟在雷霆雨身后。

    进入洞口一看,才发现里面的洞势大多了,宽高均在一丈以上。

    由于洞口小,外面生满了蒿草,洞内光线十分昏暗,因而也看不出深处究竟有多远,但因有徐风流动,深处一定有出口。

    两人沿着斜坡向下走,数尺之下已是平地。

    前进不足十丈,蓦见前面黑暗中站两道幽灵般的白色人影,根据四道炯炯目光,当然是两个人。

    雷霆雨并不感到意外,既然布衣少女特意引诱他和司马姗姗前来,这儿当然有人警戒。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两个白衣人俱都穿了一身孝衣,手里提着一根满是狼牙的哭丧棒,显然那就是他们的兵器。

    只听左边那人冷冷地问:“干什么的?”

    雷霆雨懒得说出是布衣少女指点,也冷冷的说:“就邀来的!”

    左边那人继续问:“由哪一县推荐?”

    雷霆雨听得双眉一蹙,不禁有些意外,乍然间不知应该回答由谁推荐,因为刚才忘了问那布衣少女姓什么叫什么?”

    就在他迟疑间,身后的司马姗姗已抢先道:“三河县!”

    “三河县”三字一出口,右边的白衣人突然怒喝道:“胡说,三河县的杨舵主前几天已被杀,辅佐他的香主杨自雄也刚逃回来,哪里还有人推荐?”

    话未说完,左边那人已恍然大喝道:“是摸底的,杀!”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哭丧棒迎空一挥,照准雷霆雨的当头打下。

    左边白衣人一见,哪敢怠慢,飞身前扑中,手中哭丧棒反臂扫向了雷霆雨的腰间。

    雷霆雨听了右边白衣人的话已似有所悟,这时一见两人攻来,身形一闪,就用手中的玉骨褶扇分别点出。

    相继两声闷哼,接着“咚咚”连声,两个白衣人,几乎是同时仆倒在地上!

    伸手刚刚握住剑柄的司马姗姗一见,脱口低呼道:“留个活口!”

    但是,仆倒地上的两个白衣人,再没有动一动!

    司马姗姗一看,知道两人已停止了呼吸,因而埋怨道:“为什么不留个活口问一问?”

    雷霆雨淡然道:“用不着问了,这儿是死亡谷!”

    司马姗姗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你怎的知道?”

    雷霆雨道:“我早在黄香莲的哥哥黄尚峰被杀的那天晚上,就已知道了‘滚雷刀’杨长寿父子的底细,只是当时放走了一个朱姓大头目,没能问出死亡谷的正确位置,没想到就是此地”

    话未说完,一声隐约可闻的惨叫再度传来!

    司马姗姗神色一惊,不由紧张的问:“里面怎的不时传来惨叫?”

    雷霆雨立即道:“不管它,我们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司马姗姗不由忧急的问:“就我们两人?”

    雷霆雨毫不迟疑的说:“就我们两人足够了!”

    说罢,当先向前走去。

    司马姗姗一面跟进一面问:“你看方才崖上碰见的布衣少女,可是死亡谷的人?”

    雷霆雨略微一沉吟道:“现在还很难说!”

    说话间,洞势已向右斜。

    两人一拐过斜弯,目光同时一亮!因为,前面已现出一点亮光,看来是那么遥远,至少应在数十丈外。

    随着洞口亮光的扩大,发现一个高大雪白的骷髅头,赫然矗立在洞口外。

    尤其,两眼口鼻四个大红窟窿,似乎正在鲜血滚滴滴出,看来十分可怖!

    雷霆雨凝目一看,发现雪白的骷髅头,竟浮雕着三个大白字百吉门!

    一看“百吉门”三字,雷霆雨的两道剑眉又蹙在了一起,这当然是他感到很迷惑又意外的事。

    他根据方才两个白衣人的说法,杨舵主虽然未必指的就是“滚雷刀”杨长寿,但杨自雄已逃回谷来应该不会假!

    如果他的判断正确,前面的大骷髅上应该浮雕着死亡谷才对,何以浮雕着“百吉门”?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这座洞口可能就叫“百吉门”

    心念间,发现洞口的两边同样的站着四个身穿孝衣,手持狼牙哭丧棒的大汉。

    这四个大汉在洞外阳光的照射下,人人凶眉立眼,个个面目狰恶,虽然不可以貌取人,但可断言,他们均非善类!

    雷霆雨根据四个凶汉静静地站在那儿的神情看,他们可能听到了进口处的喝声,却不知道已发生了事情,否则,绝不一会这么镇定。

    是以,回头望着司马姗姗,轻声道:“不要紧张,我们尽量混进去!”

    把话说完,咳嗽了一声!

    这声咳嗽,立时引起了四个凶汉的注意,同时转首向两人望来。

    只见靠里面的一人,竟沉声催促道:“还不快一点儿,第三场已经开始了!”

    雷霆雨一听,立即应了两声是,同时加快了脚步!

    看看到达洞口,发话的白衣凶汉已再度催促道:“快随我来!”

    说话之间,有些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要走去。

    雷霆雨知道凶汉要引导他们前去,应了两声,快步走到了洞口。

    两人跟着引导凶汉,绕过高大骷髅头一看,神情不由一呆!

    只见眼前俱是惨白光秃的干枯古木,有的高耸半空,有的半腰断裂,每株均有二三人合抱那么粗,乍看之下,不下千株。

    四周是高耸的断崖,但崖上的树木却十分茂盛,一片油绿!”

    由于四周断崖看不到缺口,而这座谷如又有千多株死亡枯木,雷霆雨立时恍然似有所悟,这儿就是外间传说的死亡谷。

    死亡谷只是一个地名,而这里的邪恶组织由于极为保密,所以外界绝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组织名称百吉门。

    四周枯木林隙间,盖了不少以枯木为建村的大房屋,每间房顶上都有一颗雪白的骷髅头。

    这座死谷非常奇特,地面光滑,并非坚石,但同样的寸草不生。

    两人正在游目察看,前面快步前进的凶汉,头也不回,沉声问:“你是什么人推荐来的?”

    雷霆雨觉得反正已进了谷,用不着再有所隐瞒,立即道:“是位布衣姑娘!”

    岂知,前面引导的凶汉浑身一哆嗦,急忙回身急问:“是我们门主的千金?”

    他虽然紧张的说话,但底下的脚步并没有停。

    雷霆雨见凶汉的脸色都变了,足证他们门主的这位千金平时多么厉害!

    既然凶汉这么说了,只得蹙眉道:“在下眼拙,倒没看出她是你们门主的千金!”

    凶汉的神情已趋镇定,而且有些兴奋,一听雷霆雨说“没看出来”不由正色分辩道:“什么?她坐了八人抬的黑呢大轿,男女护卫不下三四十人,你还看不出她的身份?”

    由于想到了那台黑呢轿里的老妇人,灵智立生,是以,两人几乎是同时说:“我们看她那等气势,以为她是哪一位武林世家的千金呢”

    凶汉立时正色神气的说:“我们百吉门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大,不久就是天下第一武林世家”

    雷霆雨不敢随便接腔,只是含糊的应着是。

    凶汉突然又回头关切的问:“我们姑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雷霆雨只得道:“她说要去三河县”

    凶汉一听,立即有些紧张的说:“是呀!三河县的杨分舵主不知怎的泄漏了身份,被一个塞外来的小子给杀了,听说他姓雷”

    说此一顿,特地又压低声音,加重语气道:“听说这个姓雷的小子武功高得很,杀人像宰小鸡,脸上整天冷冰冰的,他问他三句话,他也未必肯回答你一句”

    司马姗姗对找雷霆雨的女人都特别敏感,不由关切的问:“你们姑娘找姓雷的什么事?”

    凶汉立即正色道:“当然是找他斗一斗,再说,顺便到三河县调查一下,不能光听杨舵主他儿子的一面之词!”

    雷霆雨故意问:“既然知道姓雷的本领很大,姑娘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岂知,凶汉竟回头神气地说:“他大?咱们姑娘的武功比他还大,在咱们百吉门一提起姑娘魏部依来,没有哪一个不头皮发麻,看到她发怒,吓得你马上趴下”

    雷霆雨一听“魏部依”恍然似有所悟,难怪他说“是位布衣姑娘”凶汉便立时说起他们门主的千金,原来凶汉把他的话听成了“是魏部依姑娘。”

    他根据凶汉的说法,断定这位魏部依姑娘的年龄不会太大,所以,她在轿中一开口,精通易容术的司马姗姗立即察觉出她的老婆婆声音是伪装的。

    想到她说话时的功力,身手必极惊人,可是,断崖上的布衣少女,内功也极精深,莫非她不是匆匆赶回来的魏部依?

    但是,根据凶汉方才的询问,魏部依似乎还没有回来,那崖上的布衣少女又是谁呢?她特意将他和司马姗姗诱进来的目的又何在呢!

    说话间,三人已穿林深入了百多丈距离,同时也隐约听到了传来的打斗吆喝和兵刃的相击声!

    司马姗姗却含混的问:“现在是第儿场了?”

    凶汉毫未思索的说:“第三场了!”

    说罢,又回头望着雷霆雨,有意讨好的继续说:“所以我请你们快一点,第三场如果是前一个人获胜,三河县分舵主就是他的了,不过,你自认武功高强,还可以向堂主,总管或更高的护法挑战!”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噢!”了一声!

    又穿过十数株高耸枯木,眼前突然现出一片广场,广场的尽头即是一座枯木建成的大厅。

    大厅高阶上,雁行站立着数十身穿白衣的人,他们身上佩的都是一般刀剑兵器,不像洞口的凶汉等人一律手持哭丧棒。

    不过,他也发现了那些人与洞口的凶汉们有所不同,那些人的白衣襟上,分别绣着黑蓝红三种颜色的骷髅头,有的绣一个,有的绣两个或三个。

    厅阶下摆着一座三丈见方,高仅数尺的大木台,台上正有两个人激烈的打斗中。

    打斗的两人都在四五十岁之间,穿灰衣的使刀,穿绿衣的使鞭,看来灰衣使刀略占了一些上风。

    一群穿着各色劲衣,携带各种兵器的人,则静静地站在大木台的右侧三丈处观看。

    任何人都看得出,那些人不但神情凝重,而且也透着惴惴不安!

    在大木台的左侧远处,聚集了四五十名白衣大汉,有的拿担架,有的拿拖把,旁边尚堆放了十多具崭新的白棺!

    雷霆雨看得神情一呆,不由迷惑地低声问:“那边为何放了那么多棺材?”

    在前引导的凶汉也不由迷惑的问:“怎么?我们门主千金没有告诉你?”

    雷霆雨只得含糊的说:“魏姑娘只说到了这儿一问就知道了!”

    引导凶汉“噢!”了一声,似乎有所顾忌,特地压低声音道:“咱们百吉门的规矩,不管求职或晋级,必须将对方置死才算完成晋级手续”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为什么不点到为止呢?”

    岂知,凶汉正色轻声道:“那怎么成?双方既然为此打斗,心中业已有了嫌隙,谁输了谁都是不服气,将来办起事来一定也不和协,甚至心存报复,倒不如将对方置死,少了一条祸根”

    雷霆雨倏然升起一股怒火,但仍镇定的问:“这是谁的规定?”

    凶汉毫不迟疑的说:“这是我们百吉门的老规矩,多少年都是如此!”

    雷霆雨不由沉声问:“这么说,那些各地前来的人,岂不都要被杀死吗?

    话未说完,凶汉已解释道:“怕死的可以不上台呀,留在谷里当‘白衣’!”

    雷霆雨不解的问:“什么叫‘白衣’?”

    凶汉一笑道:“就是我们这些打更巡逻守洞口的入门弟子!”

    雷霆雨见凶汉待在这等险恶的环境里还笑的出来,不由蹙眉问:“看你在这儿生活的好像满自在”

    凶汉立即得意地说:“在这儿有吃有喝有银子拿,总比在外面被人家到处追杀要好吧?”

    雷霆雨一听,立时明白了这个邪恶组织的成员,都是些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无法容身的罪恶之徒。

    正待再问什么,厅阶左边的白衣人行列中,一个飞眉瞪眼,一脸横肉的大汉已望着他们三人走过来。

    引导的凶汉一见,立即望着雷霆雨,低声道:“迎下阶来的是我们的吴堂主!”

    雷霆雨一听是堂主,立时注意到那个左胸上绣着一个红丝骷髅头。

    打量间,那位一脸横肉的吴堂主已越过木台左侧的人群走到了近前。

    引导凶汉未言先笑,急上两步,抱拳恭声道:“启禀堂主,这位是咱们姑娘推荐来的!”

    一脸横肉的吴堂主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噢?”了一声,刻意的在雷霆身上一阵打量,问:“贵姓?”

    雷霆雨淡然道:“田!”

    吴堂主一听,脸色更加阴沉下来,继续问:“大名?”

    雷霆雨依然简扼的说:“洪!”

    这位吴堂主见雷霆雨对他没有一丝敬意,不由暗暗火起!

    但想到这是门主千金推荐来的,又不敢得罪,不由提高了一些声音,沉声问:“哪个红?”

    雷霆雨淡然道“洪福齐天的洪。”

    吴堂主一听,不由哂出一丝冷笑道:“在咱们百吉门,除了老门主,没有哪一个洪福齐天!”

    雷霆雨冷冷一笑道:“你又怎知未来的百吉门门主不是我?”

    吴堂主听得面色一变,立即瞪着雷霆雨,低叱:“你”引导前来的凶汉一看气氛不对,急忙向着吴堂主一抱拳,恭声道:“堂主如没有什么吩咐,小的回去了?”

    吴堂主瞪着雷霆雨的俊面,发现雷霆雨英挺俊拔,冷傲中透着飘逸儒雅,顿时明白了雷霆雨何以敢说这等犯忌的大话!

    当然,任何人都会联想到,必是门主的千金爱上了这位衣着华丽,手持玉扇的中年人,两人甚至有了进一层的亲密关系而业已论及嫁娶。

    否则,只怕这个新近推荐的外来人,吓破他的胆子也不敢说出是将来的百吉门门主。

    吴堂主理也没理引导前来的凶汉,向着雷霆雨一指大木台的左侧人群,沉声道:“站在那些人的后面等着,本堂主先进内向老门主禀报一声。”

    说罢转身,大步向厅前走去。

    雷霆雨业已动了杀机,但他仍要先设法除去几个厉害人物,将威胁减低到最低限之后再下煞手。

    是以,看了身侧的司马姗姗一眼,大步向那群前来谋职的人群后走去。

    就在这时,一声惊恐惨叫由大木台上响起。

    雷霆雨举目一看,只见灰衣使刀大汉,反臂一刀已将绿衣使钩那人的前胸衣襟划开,殷红的鲜血跟着喷溅出来。

    但是,灰衣使刀大汉并未收刀停止,一个进步欺身,扭腕一刀将绿衣大汉的人头给斩下来。

    绿衣大汉的无头尸体“咚’的一倒在木台上,鲜血喷涌出来,人头已滚到台下面。

    雷霆雨这时才看清灰衣使刀大汉,歪嘴邪眼,右颊上一道刀疤,尤其刚刚杀了人,形貌一看更加狰恶。

    除了大厅内传出一声苍劲阴沉“好”声外,全场没有任何声音!

    由于由厅内传出了苍劲彩声,雷霆雨不由向厅门内看去,只见那个吴堂主正绕过一幅巨大竹帘走了进去。

    因为厅口悬着巨幅竹帘,雷霆雨当然看不到厅内喝好的人是谁。

    但根据那位吴堂主口称要报告老门主,喝好的人当然就是百吉门的主持人。

    想到魏部依的精深内力,她父亲百吉门的老门主,武功当然更加惊人,稍时和他交手,他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但是,司马姗姗一个人,如何应付这多骠悍歹徒?

    心念及此,这才察觉到轻率前来,实在太冒险了,自己死无所渭,拖上个司马姗姗就不太应该了。

    只见远处数声吆喝,一下子奔过来十多个“白衣”弟子。

    有的招担架,有的提拖把,急步奔向了大木台。

    脸上有疤,手扣单刀的灰衣大汉,面向厅门巨帘,微躬上身,静候里面的指示或宣布职位。

    但是,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想必是那位吴堂主正向百吉门的老门主报告什么。

    十多个“白衣”弟子一奔上大木台,立即拖拭鲜血,合抬尸首,有的并在台下寻找人头。

    雷霆雨的目光也跟着向台下看去,一看之下,心头不由一震!

    因为,大厅的廊台下并排跪着三人,人人五花大绑,其中赫然有“滚雷刀”杨长寿的儿子杨自雄在内。

    司马姗姗当然也看到了,由于身在虎穴,耳目众多,也不敢向雷霆雨说什么。

    但是,她知道雷霆雨和杨自雄不止一次照面,所幸雷霆雨己改变了装束,而杨自雄也跪在地上垂头丧气,否则被他认出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那些“白衣”弟子动作非常熟练,将尸首和人头放上担架上,抬了就走,那些拖血的“白衣”弟子也跟离去。

    雷霆雨这时已完全明白了那边放了十多具白棺的原因,被杀的人马上抬过去装进棺里。

    他看看身前的那些人,每个人都多少透着一些凝重和不安,虽然他们都是些为非作恶的歹徒,但他们同样的怕死。

    雷霆雨根据他们脸上的惴惴神色,他们很可能是在被骗的情形下前来!

    他们为什么要来?担心侠义道上的追杀,换句话说,也就是怕被人杀。

    如今看到眼前情形,虽知上了大当,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雷霆雨虽然想着心事,但他仍十分注意巨幅竹帘后的动静。

    蓦见那位进内报告的吴堂主已走出来,但是,他看也没看雷霆雨和司马姗姗就走回了他原来站立的位置。

    巨幅竹帘内也跟着响起一个内力充沛的声音,朗声道:“奉老门主之命,褚金彪连胜三场,将派为三河县秘舵分舵主,选派人手的之后,即可前去上任,畏死逃回之香主杨自雄,执事辛五,员六,由新舵主执行斩首!”

    话声甫落,叩刀躬立之灰衣大汉,立即恭谨朗声道:“多谢老门主提携栽培!”

    说罢转身,点足纵落在厅阶前。

    厅内依然是方才发话的那人,朗声道:“此次本门仅三河县一地出缺,舵主一职已由褚金彪递补,但诸位由各地热忱赶来投效,老门主感到非常欣慰,诸位如有特殊技能,自觉能胜任高职者,可迳行向本门各级职位挑战!”

    说此一顿,特地又加重语气道:“不过,如无真才实学,千万不要上台挑战,本护法在此再向诸位说明一次,一经交手,生死立判,不死不得以定胜负,希望诸位谨慎三思!”

    把话说完,全场一片寂静。

    雷霆雨看到厅阶上百吉门的人,个个神情冰冷,前来投效的人,人人神色黯然。

    由于全场一片寂静,厅内自称护法的那人继续道:“好!既然诸位无人出场,本护法将郑重宣布,一律编为本门‘白衣’弟子”

    子字方自出口,突然有人朗声道:“慢着!在下曹家豪愿向贵门执事或香主挑战!”

    雷霆雨循声一看,只见发话的人是个身穿黑衣,头戴尖形黑呢帽的粗壮大汉。

    黑衣大汉看来三十余岁,生得浓眉环眼,皮肤黝黑,颏下生了一圈闹腮胡子,腰里插着一对月牙板斧。

    只听厅内立即赞了声“好!”并继续道:“你可以上台亲自选人,任何人你都可以指明挑战!”

    持斧黑汉恭声应了声是,飞身纵上了大木台,先向着大厅巨帘躬身了一礼,接着又向厅阶两边的百吉门的弟子们,抱拳朗声道:“诸位执事香主,兄弟曹家豪,特向诸位讨教,请这一位上台指点!”

    说着,举手指了一下厅阶左侧,一个胸前绣有两个黑骷髅头瘦高汉子。

    只见那瘦高汉子神色一变,目透怨毒,冷冷一笑,飞身纵上了大木台。

    瘦高汉子也未向大厅内行礼,振腕抖下了腰间的索子鞭,瞪着黑衣大汉,恨声道:“请出招!”

    黑衣大汉就在对方撤出索子鞭的同时,也急忙将腰里的板斧撤出来。

    也许他自觉是外来人,先双斧一拱,正待说什么,白衣上绣有两个黑骷髅的瘦高大汉已横目怒声道:“少噜嗦,看鞭!”

    鞭字出口,手中索子鞭霍的一声抽下来。

    使斧黑汉知道这是倏关生死的一战,自是不敢大意,是以,一见对方索子鞭抽下,立即挥斧斜走,同时朗声道:“得罪了!”

    两人一经交手,立时各展所学,斧来鞭往,飞跑纵跃,打斗的非常激烈!”

    雷霆雨虽然目光注视台上两人的拚死搏斗,但他心里却竭力思考着如何渡过此刻的困境,最好能先设法将司马姗姗送出去。

    就在他苦思之间,大木台上突然暴起一声凄厉刺耳惨叫!

    雷霆雨定神一看,黑衣大汉的右手斧已一斧砍进了瘦高中年人肩肋之间。

    只见瘦高中年人踉跄后退,撒手丢鞭,雪白的劲衣马上染红了一大片!

    黑衣大汉一看,立时收斧停下身来!

    也就在他停身的同时,大厅巨帘内已传出那位护法平静的声音道:“上去补他一斧!”

    黑人大汉见瘦高中年人已倒在了台上,立即拱斧惶声道:“他受伤极重,已经活不成了”

    岂知,帘内护法竟怒声道:“本门无救护人员,无人为他止痛,你这不是故意折磨他吗?再说,他一天不死,你便一天不能就职,身份依然是本门的‘白衣’弟子”

    黑汉无奈,只得大步向前,就用月牙斧尖在瘦高中年人的心脏上戳了一斧。

    远处抬担架拖把的“白衣”弟子早已跑过来十多人,像刚才一样熟练的将瘦高中年人的尸体抬走,大木台上的血渍拖干!

    就在清理血渍的“白衣”弟子纵下台去的同时,厅阶左边的百吉门人中,大喝一声∶“本香主来会你!”一道白影已随声飞上了大木台。

    躬身面向大厅巨帘站立的持斧黑汉,原以为马上就要宣布他的执事或香主职位了,没想到这时又上来一人向他挑战!

    黑汉见纵上台来的百吉门人,身材高大,手持厚背大砍刀,前胸上绣着三个黑丝骷髅头,神色一惊,顿时愣了!

    因为,根据这个上台的香主,显然比刚刚上台的瘦削中年人的武功为高。

    就在他神情一呆的同时,大厅巨帘内已沉声道:“你已胜了第一场,希望你继续努力,连胜三场!”

    黑衣持斧大汉听得浑身一哆嗦,不由惶声问:“如果每人要连杀三人才能任职香主,本门的干部不是愈来愈少了吗?”

    岂知,巨帘内的护法竟平静的说:“这正是老门主的意思,只有如此,你们新入门的人才不会抢着要当香主执事,只有如此,本门的各级干部才能个个是能搏善斗,武功高强的人!”

    雷霆雨一听,恍然又发现了百吉门的一项邪恶。

    乍听那位护法的话,好像满有道理,实则是一项既残忍又犯毒的杀人毒计。

    正因为他又发现了这一残忍事实,更加令他下定决心,这个邪恶的百吉门,绝不能让他继续在武林中存在下去。

    就在他心念间,自知今日难逃一死的持斧黑汉,业已厉喝一声,神情如狂,挥舞着双斧,迳向纵上台来的持刀香主杀去。

    绣有三个黑骷髅头的香主一见,神色轻蔑,冷哼一声,手中大砍刀迎空一拨,身形同时斜走“当”的一声金铁交呜,应声溅起三五火星。

    只听持斧黑汉一声惊嗥,右手斧已脱手而飞。

    台下前来投效的四五十人一看,个个大惊失色,同时发出惊叫!

    但是,惊嗥一声的黑汉却猛的一个虎扑,左手斧已奋不顾身的砍向了高大香主。

    高大香主见持斧黑汉非但没有飞身疾退,反而飞眉瞪眼,咬牙切齿的向他猛扑过来,也不由吃了一惊!

    只见他神色一变,大喝一声,身形一个闪电旋身,厚背大砍刀寒光一闪,血光立现,他的刀已顺势滑过了黑汉的腰间。

    雷霆雨认定这一刀黑汉必死无疑,没想到,持刀香主只是将刀锋在黑汉的右腰上轻轻削了一下,仅让鲜血渗了出来。

    根据持刀香主的神色轻蔑,唇角哂笑来看,这一刀显然是故意不将黑汉拦腰斩为两断。

    岂知,黑汉对腰上削了一刀毫不在乎,依然神情凄厉,双目暴睁,奋不顾身的向着持刀香主疯狂的攻去。

    手持大砍刀的香主虽然神情也有些吃惊,但因功力比黑汉高超,一阵封格闪躲,黑汉始终难以得手。

    只见持斧黑汉突然一声厉喝,手中月牙大板斧竟呼的一声撒手掷向了高大香主的前胸!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全场无不惊的脱口惊叫,人人都认定高大香主绝对逃不过这出其不意的一击!

    岂知,高大香主竟惊嗥一声,仰面后倒,手中大砍刀一式“横刀托天”“当”的一声将疾射而至的大斧格飞。

    但是,他自己也在仓惶中,无法蹬腿蹿起“咚”的一声仰面跌在台上。

    也就在高大香主跌在台面上的同时,厅阶上的惊呼叱喝中,格飞的大斧已连续击中了闪躲不及的两个胸前绣有蓝丝骷髅的人。

    一个被斧刃削掉了半个脑袋,另一人被利斧刺进了前胸,黑衣大汉掷出的这一斧,威力之猛,可想而知。

    黑衣大汉对厅阶上的惊叫混乱看也不看,一声厉喝,伸直了双手,猛向倒在台面的高大香主扑去。

    高大香主一见,大惊失色,仓惶中怪嗥一声,手中刀照准黑衣大汉的腹戳去!

    “卜”的一声,鲜血激溅,高大香主的厚背大砍刀已完全刺进了黑衣大汉的小腹内,刀尖迳由腰后透出来。

    但是,神情如狂的黑衣大汉,钢钩般的双手已紧紧的掐住了高大香主的脖子。

    只见高大香主神情惊恐,下颚紧压着黑衣汉子的双手,两脚猛蹬黑衣大汉的小腹。

    黑衣大汉虽然脸色已转苍白,额上汗如雨下,但他依然紧咬牙关,狠狠掐着高大香主的脖子不放。

    高大香主惊恐下,呼吸困难,两腿已无力再蹬踹,不得不撒开刀柄,双手去扳开黑衣大汉的手腕!

    但是,已经迟了!他终于双目凸睁,舌头伸出,鼻孔和两耳中渗出了血水,手脚同时静了下来,业已窒息而死!

    黑衣大汉显然也断了呼息,只是他双目暴睁,神情狰狞,双手仍紧紧的掐着高大香主的脖子,至死不放!

    厅阶上一片混乱,忙着为受创的香主坛主救治包扎。

    前来投效的四五十人则神情惶惶,个个噤若寒蝉!

    但是,远处的“白衣”弟子们早已跑过来二三十人,像前几场一样老练的将死者抬走,将台上血渍拭干,看他们神情镇定,毫无一丝伤感或忐忑之情,对这种残酷景象显然早已看惯!因而也无动于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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