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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第六章插翅难飞丝竹大作,鼓乐喧阗。、、白象呜鸣,领着数十辆番国彩车缓缓转入安福门外大街,人潮纷纷退涌开来,欢呼声震天动地。不等二女说话,楚易霍然冲起,隐匿身形,朝着那队彩车急掠而去。人头晃动,灯火摇曳,刹那间,他便已冲到真腊国的彩车上。那真腊国的使者是个黑瘦长须的老头儿,正满脸堆笑地朝着窗外的人潮挥手致意,忽觉迎面卷来一阵狂风,只听一个声音在耳边笑道:“使节大人,借你身子一用。”口中一凉,似有一个圆珠囫囵滚入腹中。那使节陡然一惊,瞠目结舌,表情登时凝固住了。两边的副使见他张大了嘴,合不拢来,不由得奇道:“阮大人,你怎么了?”真腊使节想要说话,舌头却象是打了结一般。脑中忽然“嗡”地一响,昏昏沉沉,宛如梦游,什么也记不得了,隐隐听见自己哈哈笑道:“无妨。我在想马上就要见到大唐天子了,高兴得有些忘形啦。”楚易弹入他口中的珠子叫“摄魂珠”,是太古水族大神的宝物,可以摄人魂魄,操为傀儡,但其神情、语调却与平时浑无两异,看不出半点破绽。一击得手,楚易又飞快地将太古金族的“全真镜”塞入真腊使节的怀中。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翻身飞掠,冲回银杏树顶,施施然地坐在二女身边,笑道:“苏仙子少安毋躁,好戏这就开场了!”人潮欢腾,彩车缓缓行进,抵达安福门城楼下。烟花四舞,爆竹轰鸣。各国使节一一下车,在众金吾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穿过宫门,次第走上城楼大殿。唐梦杳不知楚易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见他笑嘻嘻地气定神闲,心底又是紧张又是好奇,当下屏住呼吸,凝神观望。众使节进了大殿,朝唐元宗行过拜礼,一一入座。一个白胖太监唱道:“爪哇马打蓝国使节邦邦为大唐皇帝进献贡礼!”一个黑瘦矮小的爪哇使者急忙起身,捧着一个极为精美的金匣,跪伏在地,大声道:“请容许卑使转达马打蓝国女王对大唐皇帝至高的敬意!这柄格丽丝宝剑是我国的镇国之宝,女王将它进贡给皇帝陛下,希望陛下用它斩除奸邪,保佑大唐的繁荣与和平!”此人说话怪腔怪调,显是不会汉语,事先请人教导背熟,但听来还是颇让人喷饭。殿上百官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笑出声来,纷纷低头掩饰。唐元宗微笑道:“天下太平,靠的是贤臣良将,可不是神兵利器。不过还是要多谢贵国女王的美意,这柄宝剑朕收下了。也请邦邦使节向女王转达朕的谢意。”听到这句话,楚易心中微微一震,戚戚相应:“皇帝说得不错,要想天下太平,单靠法宝神兵是万万不够的。我个人纵有通神之力,收齐了轩辕六宝,也难以回天。现在最为紧要的,还是要想方设法,团结所有能够团结的力量……”思忖间,那邦邦使节领了赐赏,恭谢退下。骠国等番邦使节又陆续上前跪拜,献报供礼。礼物无一不是天下珍奇,由传声官远远地报了出去,登时引得城楼下的百姓惊呼赞叹,不绝于耳。传声官又唱道:“真腊国使节阮道谦为大唐皇帝进献贡礼!”楚易嘴角微笑,口中念念有辞,以法术遥遥操纵那真腊使节。阮道谦登时起身上前,跪伏叩拜,双手高高地举起那面全真镜,高声道:“大唐皇帝陛下,敝国国王请卑使献上照妖神镜一面,佑助皇帝陛下明辨忠奸,洞察秋毫!”那几个真腊使从瞠目结舌,错愕不已,他们分明记得供礼是无暇璧玉,怎么突然变成了一面青铜镜?心底狐疑,嘴里却不敢吭上一声。那冒牌李玄哈哈笑道:“阮贵使这话可就说错啦。我们陛下素来有火眼金睛,不必这照妖镜,也可以明辨忠邪。”唐元宗笑道:“朕哪有什么火眼金睛?本朝太宗皇帝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整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阮贵使带来的这面镜子若真能照出妖邪,那便是朕的第四面宝镜啦。”群臣纷纷微笑点头。此时殿上的群臣都经过楚易筛选,极少谄媚之辈,若换作从前,只怕早已谀浪大作了。阮道谦磕头道:“大唐皇帝陛下明鉴,这面照妖镜乃是上古神物,的确可以照出妖邪原形。陛下如若存疑,尽请一试,说不定这大殿之上,就藏着奸佞妖邪也未可知……”唐梦杳、苏曼如二女微微一震,突然明白楚易的用意了,他要借番邦使节,逼得鹿力大仙原形毕露!“放肆!”那“李玄”眉头一皱,拍案喝道:“当今太平盛世,野无遗贤,这里的每一个官员都是国家栋梁,哪来的奸佞妖邪?区区一介蛮夷,竟敢天朝大殿狂放厥词,妄议诽谤!来人,给我拿下!”鼓乐息鸣,爆竹声止,众人想不到李玄竟会突然雷霆震怒,刹那间全都安静了下来。殿下众金吾卫轰然应诺,大步上前。真腊使从们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浑身簌簌颤抖,阮道谦却跪着动也不动,泰然自若。“且慢!”唐元宗摆了摆手,笑道:“七弟,阮贵使是真腊国使,未必就知道我大唐礼仪。他也不过是想让朕看看这照妖镜的神力而已,并无恶意。”阮道谦磕头道:“陛下圣明!这面照妖镜可以还原众生百象,让妖魔无所遁形。卑使素闻齐王忠肝义胆,人臣表率,心里好生景仰。既然齐王不信此镜神力,不如请齐王凭镜自照,就知真假。”满殿官员无不愕然,面面相觑,想不到这小小的真腊使节竟敢和当下最有权势的齐王叫板!当真是“黔驴胆壮不怕虎,蟒蛇心贪敢吞猪”。一些与李玄交好的武将更是怒气勃发,忍不住便想拍案而起,但又怕惹怒了皇帝,只好强行按捺,大口大口地仰头喝酒。李思思脸色微变,妙目微眯,饶有兴味地凝视着阮道谦,闪过一丝极为古怪而复杂的神色,格格笑道:“有趣有趣!想不到阮贵使身在南蛮番邦,也懂得我们汉人指桑骂槐的伎俩。七哥,这位贵使定是记挂着当年你讨伐南蛮各国的旧事,所以暗示你是乱世妖魔呢。”“李玄”仰头将美酒一饮而尽,起身哈哈笑道:“好!本王今日便当着皇上与天下百姓之面,自照肝胆,验明正身!”楚易微微一笑,心想:“妖女将老头认作是我了。嘿嘿,我看你们能打肿脸充胖子到几时!”凝神聚意,念念低语。阮道谦随之起身,恭恭敬敬地将照妖镜递到“李玄”手中。满殿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李玄”身上。唐梦杳心中怦怦直跳,又是期待,又是紧张。街上百姓虽听不清城楼大殿中的言语,但也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唐突之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断地伸头张望。“李玄”将照妖镜微一翻转,迎面照着自己的脸,哈哈一笑道:“陛下看清楚了,臣弟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何况这区区照妖镜?”镜中青芒闪耀,笔直地投射在他的脸上,光波摇荡。过了片刻,碧光渐散,他的脸容丝毫未变,就连镜中的映影也完全一样!“怎么会这样?”楚易陡然大震,惊愕无已,一时间竟连咒诀也忘了念了。苏曼如蹙起眉尖,冷冷道:“楚公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张口便想大声呼喊,喉咙一麻,早已被楚易抢先封住了经脉,只好睁着妙目,恨恨地凝视着二人。唐梦杳又惊又急,道:“苏仙子,楚公子没有骗你,李玄是魔门紫微大帝,已经死啦,这个……这个明明是鹿力老怪……怎么会……怎么会……”楚易心念一动,拍手道:“是了!定是李思思得知我们逃脱,料到我会到此拆穿他们,所以抢先一步,找了个极象李玄的普通人来冒充顶替。嘿嘿,好一招”釜底抽薪,李代桃僵“!我们还是太小瞧这个妖女啦!”只见殿上灯火摇曳,李思思秋波闪耀,嫣然笑道:“阮贵使,现在你满意了么?齐王身正不怕影斜,又何惧这照妖镜?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阁下拿着这照妖镜来挑拨我大唐君臣,孤家倒是对你的居心很感兴趣呢。”众武官轰然附和。“李玄”笑道:“公主说得不错,我们汉人有一句老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阮贵使要借这照妖镜辨本王忠奸,本王也当原样奉还才是。”说着,将照妖镜一翻,当头照向阮道谦。青光闪耀,阮道谦自是巍然不变。李思思蹙起眉尖,显然也是大感意外,眼睛一亮,四处扫望搜寻,似乎猜到楚易逃出了沉鱼渊,此刻就在周围。但人潮茫茫,犹如大海捞针,又哪里能看得到?楚易忍不住笑道:“李思思呀李思思,我小看了你,你也太小觑我啦。你来我往,现在算是打了一个平手。”大殿内,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尴尬。唐元宗微笑道:“好啦,七弟,玩笑也开得够了。阮贵使代国献宝,一片赤诚,朕要好好嘉奖……”“陛下!”李思思忽然盈盈起身,笑道:“照妖镜须要照出妖邪才算货真价实。七哥与阮贵使既然都是忠义之士,又哪能看出这镜子的威力呢?若不在各国使节面前印证一番,万一让他们误会真腊国拿假物欺骗皇上,岂不是天大的冤枉?”眼波流转,抿嘴笑道:“七哥,前几日你府中不是抓到一个妖精么?何不乘着今日,拿这照妖镜打出她的原形,让陛下和百官、使节一同看看此镜的神力?”“李玄”抚掌笑道:“正是!若不是公主提醒,本王倒忘了这茬儿啦。”说着,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碧绿光洁的玉瓶,打开瓶塞,轻轻一抖,登时泻出一道白光。光影波荡,渐渐化作一个人形委顿在地。白衣胜雪,清丽如画,赫然正是晏小仙!“仙妹!”楚易心中大震,又惊又怒,霎时间呼吸都已停顿。想不到她终于还是落到了李思思的手里!那么萧晚晴呢?究竟是生是死?李思思这一招毒辣之极,料定他便在周遭,故意用晏小仙诱他出来。但明知如此,楚易仍是忍不住想要冲将出去,不顾一切地出手相救。满殿大臣张口结舌,怔怔地凝视着晏小仙,无不被她绝世容光所震慑。一时间,所有的乐伎舞姬都如明月周遭的星子,黯然失色。“李玄”嘿然道:“陛下,你还记得那日在康王府夜宴时,将伍娘娘和臣弟并掳而去的妖贼么?”听到“伍娘娘”... -->>
第七集第六章插翅难飞丝竹大作,鼓乐喧阗。、、白象呜鸣,领着数十辆番国彩车缓缓转入安福门外大街,人潮纷纷退涌开来,欢呼声震天动地。不等二女说话,楚易霍然冲起,隐匿身形,朝着那队彩车急掠而去。人头晃动,灯火摇曳,刹那间,他便已冲到真腊国的彩车上。那真腊国的使者是个黑瘦长须的老头儿,正满脸堆笑地朝着窗外的人潮挥手致意,忽觉迎面卷来一阵狂风,只听一个声音在耳边笑道:“使节大人,借你身子一用。”口中一凉,似有一个圆珠囫囵滚入腹中。那使节陡然一惊,瞠目结舌,表情登时凝固住了。两边的副使见他张大了嘴,合不拢来,不由得奇道:“阮大人,你怎么了?”真腊使节想要说话,舌头却象是打了结一般。脑中忽然“嗡”地一响,昏昏沉沉,宛如梦游,什么也记不得了,隐隐听见自己哈哈笑道:“无妨。我在想马上就要见到大唐天子了,高兴得有些忘形啦。”楚易弹入他口中的珠子叫“摄魂珠”,是太古水族大神的宝物,可以摄人魂魄,操为傀儡,但其神情、语调却与平时浑无两异,看不出半点破绽。一击得手,楚易又飞快地将太古金族的“全真镜”塞入真腊使节的怀中。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翻身飞掠,冲回银杏树顶,施施然地坐在二女身边,笑道:“苏仙子少安毋躁,好戏这就开场了!”人潮欢腾,彩车缓缓行进,抵达安福门城楼下。烟花四舞,爆竹轰鸣。各国使节一一下车,在众金吾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穿过宫门,次第走上城楼大殿。唐梦杳不知楚易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见他笑嘻嘻地气定神闲,心底又是紧张又是好奇,当下屏住呼吸,凝神观望。众使节进了大殿,朝唐元宗行过拜礼,一一入座。一个白胖太监唱道:“爪哇马打蓝国使节邦邦为大唐皇帝进献贡礼!”一个黑瘦矮小的爪哇使者急忙起身,捧着一个极为精美的金匣,跪伏在地,大声道:“请容许卑使转达马打蓝国女王对大唐皇帝至高的敬意!这柄格丽丝宝剑是我国的镇国之宝,女王将它进贡给皇帝陛下,希望陛下用它斩除奸邪,保佑大唐的繁荣与和平!”此人说话怪腔怪调,显是不会汉语,事先请人教导背熟,但听来还是颇让人喷饭。殿上百官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笑出声来,纷纷低头掩饰。唐元宗微笑道:“天下太平,靠的是贤臣良将,可不是神兵利器。不过还是要多谢贵国女王的美意,这柄宝剑朕收下了。也请邦邦使节向女王转达朕的谢意。”听到这句话,楚易心中微微一震,戚戚相应:“皇帝说得不错,要想天下太平,单靠法宝神兵是万万不够的。我个人纵有通神之力,收齐了轩辕六宝,也难以回天。现在最为紧要的,还是要想方设法,团结所有能够团结的力量……”思忖间,那邦邦使节领了赐赏,恭谢退下。骠国等番邦使节又陆续上前跪拜,献报供礼。礼物无一不是天下珍奇,由传声官远远地报了出去,登时引得城楼下的百姓惊呼赞叹,不绝于耳。传声官又唱道:“真腊国使节阮道谦为大唐皇帝进献贡礼!”楚易嘴角微笑,口中念念有辞,以法术遥遥操纵那真腊使节。阮道谦登时起身上前,跪伏叩拜,双手高高地举起那面全真镜,高声道:“大唐皇帝陛下,敝国国王请卑使献上照妖神镜一面,佑助皇帝陛下明辨忠奸,洞察秋毫!”那几个真腊使从瞠目结舌,错愕不已,他们分明记得供礼是无暇璧玉,怎么突然变成了一面青铜镜?心底狐疑,嘴里却不敢吭上一声。那冒牌李玄哈哈笑道:“阮贵使这话可就说错啦。我们陛下素来有火眼金睛,不必这照妖镜,也可以明辨忠邪。”唐元宗笑道:“朕哪有什么火眼金睛?本朝太宗皇帝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整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阮贵使带来的这面镜子若真能照出妖邪,那便是朕的第四面宝镜啦。”群臣纷纷微笑点头。此时殿上的群臣都经过楚易筛选,极少谄媚之辈,若换作从前,只怕早已谀浪大作了。阮道谦磕头道:“大唐皇帝陛下明鉴,这面照妖镜乃是上古神物,的确可以照出妖邪原形。陛下如若存疑,尽请一试,说不定这大殿之上,就藏着奸佞妖邪也未可知……”唐梦杳、苏曼如二女微微一震,突然明白楚易的用意了,他要借番邦使节,逼得鹿力大仙原形毕露!“放肆!”那“李玄”眉头一皱,拍案喝道:“当今太平盛世,野无遗贤,这里的每一个官员都是国家栋梁,哪来的奸佞妖邪?区区一介蛮夷,竟敢天朝大殿狂放厥词,妄议诽谤!来人,给我拿下!”鼓乐息鸣,爆竹声止,众人想不到李玄竟会突然雷霆震怒,刹那间全都安静了下来。殿下众金吾卫轰然应诺,大步上前。真腊使从们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浑身簌簌颤抖,阮道谦却跪着动也不动,泰然自若。“且慢!”唐元宗摆了摆手,笑道:“七弟,阮贵使是真腊国使,未必就知道我大唐礼仪。他也不过是想让朕看看这照妖镜的神力而已,并无恶意。”阮道谦磕头道:“陛下圣明!这面照妖镜可以还原众生百象,让妖魔无所遁形。卑使素闻齐王忠肝义胆,人臣表率,心里好生景仰。既然齐王不信此镜神力,不如请齐王凭镜自照,就知真假。”满殿官员无不愕然,面面相觑,想不到这小小的真腊使节竟敢和当下最有权势的齐王叫板!当真是“黔驴胆壮不怕虎,蟒蛇心贪敢吞猪”。一些与李玄交好的武将更是怒气勃发,忍不住便想拍案而起,但又怕惹怒了皇帝,只好强行按捺,大口大口地仰头喝酒。李思思脸色微变,妙目微眯,饶有兴味地凝视着阮道谦,闪过一丝极为古怪而复杂的神色,格格笑道:“有趣有趣!想不到阮贵使身在南蛮番邦,也懂得我们汉人指桑骂槐的伎俩。七哥,这位贵使定是记挂着当年你讨伐南蛮各国的旧事,所以暗示你是乱世妖魔呢。”“李玄”仰头将美酒一饮而尽,起身哈哈笑道:“好!本王今日便当着皇上与天下百姓之面,自照肝胆,验明正身!”楚易微微一笑,心想:“妖女将老头认作是我了。嘿嘿,我看你们能打肿脸充胖子到几时!”凝神聚意,念念低语。阮道谦随之起身,恭恭敬敬地将照妖镜递到“李玄”手中。满殿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李玄”身上。唐梦杳心中怦怦直跳,又是期待,又是紧张。街上百姓虽听不清城楼大殿中的言语,但也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唐突之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断地伸头张望。“李玄”将照妖镜微一翻转,迎面照着自己的脸,哈哈一笑道:“陛下看清楚了,臣弟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何况这区区照妖镜?”镜中青芒闪耀,笔直地投射在他的脸上,光波摇荡。过了片刻,碧光渐散,他的脸容丝毫未变,就连镜中的映影也完全一样!“怎么会这样?”楚易陡然大震,惊愕无已,一时间竟连咒诀也忘了念了。苏曼如蹙起眉尖,冷冷道:“楚公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张口便想大声呼喊,喉咙一麻,早已被楚易抢先封住了经脉,只好睁着妙目,恨恨地凝视着二人。唐梦杳又惊又急,道:“苏仙子,楚公子没有骗你,李玄是魔门紫微大帝,已经死啦,这个……这个明明是鹿力老怪……怎么会……怎么会……”楚易心念一动,拍手道:“是了!定是李思思得知我们逃脱,料到我会到此拆穿他们,所以抢先一步,找了个极象李玄的普通人来冒充顶替。嘿嘿,好一招”釜底抽薪,李代桃僵“!我们还是太小瞧这个妖女啦!”只见殿上灯火摇曳,李思思秋波闪耀,嫣然笑道:“阮贵使,现在你满意了么?齐王身正不怕影斜,又何惧这照妖镜?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阁下拿着这照妖镜来挑拨我大唐君臣,孤家倒是对你的居心很感兴趣呢。”众武官轰然附和。“李玄”笑道:“公主说得不错,我们汉人有一句老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阮贵使要借这照妖镜辨本王忠奸,本王也当原样奉还才是。”说着,将照妖镜一翻,当头照向阮道谦。青光闪耀,阮道谦自是巍然不变。李思思蹙起眉尖,显然也是大感意外,眼睛一亮,四处扫望搜寻,似乎猜到楚易逃出了沉鱼渊,此刻就在周围。但人潮茫茫,犹如大海捞针,又哪里能看得到?楚易忍不住笑道:“李思思呀李思思,我小看了你,你也太小觑我啦。你来我往,现在算是打了一个平手。”大殿内,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尴尬。唐元宗微笑道:“好啦,七弟,玩笑也开得够了。阮贵使代国献宝,一片赤诚,朕要好好嘉奖……”“陛下!”李思思忽然盈盈起身,笑道:“照妖镜须要照出妖邪才算货真价实。七哥与阮贵使既然都是忠义之士,又哪能看出这镜子的威力呢?若不在各国使节面前印证一番,万一让他们误会真腊国拿假物欺骗皇上,岂不是天大的冤枉?”眼波流转,抿嘴笑道:“七哥,前几日你府中不是抓到一个妖精么?何不乘着今日,拿这照妖镜打出她的原形,让陛下和百官、使节一同看看此镜的神力?”“李玄”抚掌笑道:“正是!若不是公主提醒,本王倒忘了这茬儿啦。”说着,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碧绿光洁的玉瓶,打开瓶塞,轻轻一抖,登时泻出一道白光。光影波荡,渐渐化作一个人形委顿在地。白衣胜雪,清丽如画,赫然正是晏小仙!“仙妹!”楚易心中大震,又惊又怒,霎时间呼吸都已停顿。想不到她终于还是落到了李思思的手里!那么萧晚晴呢?究竟是生是死?李思思这一招毒辣之极,料定他便在周遭,故意用晏小仙诱他出来。但明知如此,楚易仍是忍不住想要冲将出去,不顾一切地出手相救。满殿大臣张口结舌,怔怔地凝视着晏小仙,无不被她绝世容光所震慑。一时间,所有的乐伎舞姬都如明月周遭的星子,黯然失色。“李玄”嘿然道:“陛下,你还记得那日在康王府夜宴时,将伍娘娘和臣弟并掳而去的妖贼么?”听到“伍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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