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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看书网 www.32kan.com,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着镜子拆发髻。

    卫檀生突然问,“翠翠,你看纪表哥这一家如何?”

    惜翠正想着这件事,到底有些心虚,一枚重瓣莲花发钿正好卡在了发间。

    这小变态一问,她虽然不明所以,但仍旧是谨慎地斟酌着回答,“才见过一面,表哥一家又长我一辈,我不敢评判。”

    惜翠:“但是表哥与表嫂,看起来人都不错,应该是好相与的。”

    “我瞧你方才一直盯着他们二人瞧,想来心中定有不少话要说。”卫檀生弯弯唇角,“他们夫妻二人确实恩爱。”

    说完,没再问下去了。

    惜翠吐出一口气,只是发钿卡得死死的,她解了半天也没能解下来,对着镜子也看不太清楚,究竟缠了多少头发。

    “翠翠?”

    惜翠如实回答:“发钿卡住了。”

    “过来。”

    有卫檀生帮忙,那卡在了重重莲花瓣之间的发丝,被他轻而易举地解了下来。

    “疼吗?”他揉着刚刚勾着头发的那处,低声询问。

    惜翠:“还好,不疼。”

    纪表哥上门的第二天,没待在府上。

    他忙着春闱,也要多走动走动,联络同年们,好为日后踏上仕途做准备。

    翌日一早,她额上落下一个亲吻。

    “时候还早,睡罢。”

    卫檀生起身披衣。

    他在京中有些名声,今天要带着纪康平一起去京城里四处转转。

    惜翠躺在床上,额头上仿佛还停留着刚刚的触感。

    很冷,没任何温度。

    奇怪的是,卫檀生对她的态度倒是极尽温柔。

    惜翠也想不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似乎潜移默化中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卫檀生和纪康平一走,一直到晚上都不曾回来。

    跟着他们的小厮传来消息,说是不回了,被薛家的郎君留着在府上过夜。

    卫檀生和纪康平,一个顾家,一个自小在寺庙中长大。两个人彻夜不归,也没什么人担心他们两人去花天酒地,卫杨氏一颌首,没有在意,只让那送信的小厮退下。

    黄氏也如她的外貌一样,是个安静的性子,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知道丈夫不归家也不着急,依旧温温柔柔的笑。

    早已经习惯了枕侧多一个人,现在只剩下她一个,惜翠反倒有些不适应。

    天虽然已经黑了下来,但时候还早,换算成后世的时间,也不过八点钟的样子。

    小变态不在,她正好能喘口气,看些话本打发时间。

    虽然后面还有些麻烦事,但当下总要好好放松一下,才能迎接之后的挑战。

    这些话本都是海棠帮她买的,她没什么要求,她干脆就一股脑买了许多市面上正受欢迎的。

    大多都是主角开后宫,三妻四妾,拥香偎玉的故事。

    屏退了其他下人,惜翠仿佛回到了从前熬夜看小说的时候,正看到主角跳墙私会的那一段,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叩门动静。

    这叩门声,时响时静,似乎在小心提防着什么。

    她早已经吩咐过不需要人伺候,这个时候还能有谁?

    惜翠搁下话本,披上衣,一开门,顿时愣住了。

    月色下,连朔的手正好停在半空。

    “少夫人。”

    这个时候,惜翠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现实和小说交错着的荒谬感。

    俊俏的仆役一见她,眼中迸发出激烈的神采。

    “你怎么在这儿?”来不及多想,惜翠环顾了一圈四周,赶紧将他拉进了屋里,蹙眉问。

    “奴思慕少夫人心切。”

    女人似乎刚洗过澡,青丝未束,闲适地披散在腰后。天气渐渐地热了,她只穿了件鹅黄色的春衫,杏红色的薄绢裙。

    鲜嫩的颜色冲淡了她周身的病气。

    草叶中虫鸣嗡嗡瑟瑟,夜间的风燥热不安,带着连朔整个人也有些发热。

    “少……少夫人,上回奴没来得及说,这回奴想亲自过来告诉夫人。”

    “夫人让奴做的事,奴做到了。”

    他知道自己这次莽撞了,但他本来就有野心,最瞧不起那些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

    他已经达成了当日的目标,这回她总不至于拒绝他。

    他忐忑不安,又满含期盼地看去。

    “不。”没想到女人却摇了摇头。

    连朔的神色僵在了脸上。

    “现在还不行。”

    “你眼下不过只在铺子中做个帮工罢了。”惜翠压下心头的不安,说道,“你以为帮工又有多大的出息?”

    连朔有些急了,“那夫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答应奴?”

    惜翠耐下性子看着他,“你想往上爬是不是?”

    连朔一愣,“是。”

    惜翠走到妆奁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顺袋。

    虽然连朔来得意外,但她早在几天之前就已想好了对策。

    “夫……夫人这是何意?”连朔怔怔地问。

    “拿着。”

    惜翠想了想,还是露出了一抹微笑,“你答应我的事做到了,这很好,但是我知道以你的才能,能做到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我赏识你,连朔。”

    “你既然想往上爬,这些银钱就拿着,就当是你眼下的资本。”

    “我相信你能靠着这笔银钱,做出一番事业。”

    惜翠刻意将嗓音放得很慢,少女的声音软而清。

    落在连朔耳中,他听得愣神。

    从小到大,就从没有一人对他说过我相信你这种话,每当他表露出自己的野心时,总有人讽刺挖苦,讥讽他痴心妄想。

    他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心甘情愿,屈居人下,一辈子给人做牛做马。

    但他不愿意,上天给了他这么一副容貌,他不想每每遇人总要卑躬屈膝,低着头,他想要抬起头直起腰,与他们平起平坐。

    他的容貌是他的资本,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抛去自尊。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没有嘲笑他。

    那个总是容色冷淡的少夫人,恍若变了个人一般,微笑着,轻柔地说着她相信他。

    一时间,连朔也说不上来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他只是愣愣地看着,竟是连自己的来意都忘了。

    还是少女将那顺袋塞到了他手中。

    “拿着。”

    顺袋触手沉甸甸的,那些一门心思盘算着往上爬的功利性,好似也被顺袋的重量给压了下去。

    马奴再看向少女的脸,竟感到有些羞愧漫上心头。

    “少……少夫人,我……”

    一声少夫人更带上了此前未曾有过的真情实感。

    “回去罢。”惜翠摇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来得太莽撞了。”

    “你拿着这些钱,回去之后继续放开手脚去做,等你真正地做出一番事业后,再来见我。”

    “少夫人。”

    或许本就对少女有两分爱慕,他走到门前时,蓦地转身。

    “奴能不能抱一抱你?”他早已打算爬上她的床,但问出这么一句话时,反倒是犹豫了。

    惜翠也是一怔,旋即又点了点头。

    她毕竟不是个纯正的古人,对于拥抱看得并不算重,而且连朔一直站在这儿,不知为何她心头有些发慌,不想再多作纠缠,只能希望他早些离去。

    她犹豫片刻,主动上前,抱了抱这个年轻俊秀的仆役。

    少女的身体温软,连朔激动地脸色都有些发红。

    他紧紧地攥住了顺袋,真情实意地道,“少夫人,奴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盼,请夫人务必要等着我。”

    惜翠颌首道:“好。”

    送走连朔后,惜翠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总算是解决了一桩事。

    正当她提步准备回屋看那本没看完的话本时,灯笼不曾照到的阴影中,蓦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

    “翠翠。”

    嗓音凉薄如碎冰。

    明明淡而远,却又如同一声钟鸣,震得惜翠双耳轰轰作响。

    惜翠脚步顿在原地,再也迈不动一步。

    那廊下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青年。

    袍袖翩翩,系着棕褐色的发带,乌发墨鬓,貌若好女。

    惜翠睁大了眼。

    那个本该在薛府上过夜的青年,脚步不疾不徐地走来。

    他走得很慢,眼神也很冷。

    但每一步却重重地敲击在她心上,惜翠的心好像被一根琴弦牢牢地绞住,琴弦哀哀地发出一阵颤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一步,退入房中,想要关上门。

    但卫檀生快她一步,一侧身,伸出一只手掌,挡住了门。

    那曾经受过伤的洁白而丑陋的手背,被压出一条红印。

    他硬生生地挤入了门中。

    一进屋,门,反倒被他关上了。

    他耐心地拴上了门栓。

    “咔嗒——”,是落锁的轻响。

    卫檀生这才好整以暇地望向她。

    惜翠:“卫檀生?”

    他脸上还维持着抹笑,眉目疏朗,笑意盈盈,温和从容,“我回来得晚了,叫你久等。”

    他刚刚究竟看去了多少?

    惜翠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脑中也在嗡嗡地响。

    卫檀生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你……”她艰难地开口,才吐出一个字,接下来的话却说不出口。

    “我?”青年缓步走近,绀青的眼凝望着她,“我怎么了?”

    卫檀生:“可是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你怎么会在这儿?”

    面前的男人又笑起来,“翠翠,我想你了。”

    他垂下眼睫,“我想你了,便连夜回来看看你。”

    “说来倒也巧,”卫檀生眼神温润,“若不是我今晚有意传信回来,又怎会撞见这一幕。”

    “翠翠,”他抬起手,腕间人骨佛珠当啷地响,“过来。”

    惜翠浑身僵硬,没有动。

    “过来。”卫檀生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他弯唇微笑时,当真像极了慈悲的菩萨。

    她走了过去。

    他扣住她的手腕,唇瓣微动,叹息着说,“翠翠,你在发抖。”

    惜翠狼狈地别过头,“我能解释。”

    这话说出口,她自己也觉得苍白而无力。

    草叶中虫鸣更甚,像琴弦滑过的颤音。

    悉索的鸣声中,混入了猫儿的叫声。

    猫儿全然没有了昔日的软糯,叫声粗哑,一声叠着一声地在叫.春。

    她穿得单薄,与男人紧紧贴着,不一会儿,就冒出了黏腻的汗。

    “你要解释什么?”男人吻过她发丝,发间含着些潮湿的芳香。

    他突然开口,“这里。”

    惜翠一愣。

    青年没有理她,冰冷的吻移至她耳后。

    他的呼吸很稳,半分未乱,炙热的呼吸喷吐间,她全身上下不自觉地发抖。

    “这里。”

    “这里。”吻落在了她脖颈。

    “还有这里。”

    他嗅着她手腕,轻叹似地说,“翠翠,你身上的梅香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不喜梅香。”他垂眸说着,突然使了些力气,将她按倒在地上。

    “卫檀生?”惜翠挣扎着想要起来。

    他的状态不对。

    青年的模样倒映在她眼中,她清楚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翠翠。”他按着她,冰冷的手摸上她脚踝。

    惜翠心中登时浮现出一阵不可名状的恐慌。

    她往后退。

    察觉出她的挣扎,他按得更紧。

    她越往后,他就越紧紧扣住她脚踝,将她往身前拖。

    身体比心更先一步地行动,惜翠踢开了他。

    青年一时不察,被她踹倒在地,肩侧的发丝轻轻一扬,又落回肩头。

    惜翠来不及站起身,手脚并用慌忙想要爬离。

    突然,她脚踝上一紧。

    卫檀生他,拉住了她脚上那根杏色的发带。

    男人轻轻一拽,她反抗几乎都不能反抗,发带收紧,又将她拖了回来。

    散乱的衣衫在织锦牡丹毯上铺开艳丽的红。

    一具温热的身体附上她的后背,重量倾压过来,伴随着黏腻的汗。

    旃檀香气盖过了梅香,像茧一样裹住了她。

    “翠翠。”菩萨垂眸微笑,看上去既慈悲又冷漠。

    他松开了她脚踝上的发带。

    “你在害怕什么?”他滚烫的喘息在她耳侧高高低低。

    在她再次挣扎之前,他的手移到了她脖颈前,死死地压住。

    她被他按倒在地毯上,肌肤贴着肌肤,严丝合缝,膝盖顶入裙中。

    脖颈上的命门被掐住,汗湿了的发丝黏在了白皙的脖颈上,乌黑的发映衬着雪样的白,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与淫.靡。

    他俯身舔去她脖颈上欲落不落的那滴汗。

    就着这么一个屈辱的姿势,余下的另一只手解开裤腰,掀开了她的裙摆,峻膝沉腰。

    她脊背高高地弓起,青丝散落,鬓角云纹发簪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翠翠。”

    “你为何总要骗我?”

    一阵燥热的夜风吹来,屋里的烛火摇曳了两下,倒映着墙上的人影。

    墙上人影交叠起伏。

    衣襟散乱,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

    总是捧着佛经的手,指尖缓转。

    总是吟唱着佛偈的口,明吞暗啮。

    她像拉满了弦的弓,双肩微竦,白净的五指陷入柔软的地毯中,往前伸去。男人丑陋宽大的手覆盖住了手背,五指交缠着,又将其拖了回来。

    织锦的地毯上,碗口大的牡丹勾勒着金线,落了些薄薄的水光。

    空中的旃檀香气浓得仿佛实质化,沉甸甸,溚溚渧,欲滴落出来。

    他终于得到了她。

    “翠翠……翠翠……哈啊……”青年低下头,满足地喘息着。

    他撒着娇,轻声细语地说,“让我杀了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君让我一条狗命!!!求求了!!!(痛哭流涕)

    “罗罗翠叶,新垂桐子”出自清人一首词。这回是真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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