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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急急地赶到了丈夫的工作单位,走进了那幢六层高的办公大楼。楼内灯光暗淡,十分安静,显然,人们早已下班了,丈夫工作的房间在四楼,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独自朝楼上走去,来到四楼后,她发现,丈夫工作室的门半开着,里面却没有人。佟兰走了进去,又半关上门,这间工作室里面还有一小间,那门关着,佟兰过去推了推门,没有推开。她感觉,屋子里的人好像刚刚离开,于是就坐下来等着,她心想,丈夫为什么要骗儿子说他出差呢?难道他们夜里加班搞什么研究吗?等着等着,她忽然觉发现,外有个人影一闪,紧接着,啪,地一声,房门就被关上了。诶,佟兰纳闷地走到门前,扭动门把手拉了拉门,奇怪,门被人从外面给锁上了!她心中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此时,周围一片寂静,使佟兰感到孤独无助。她知道,房门是被人有意锁死的,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再说庄晓晓,一个人躲在爸爸的书房里,焦急地等待着,他要等妈妈回来,向她问个清楚,否则的话,他决不会再到那个怪异的卧室里去了。他等啊等,终于,门铃声响了起来。他想:也许是妈妈忘记了带钥匙吧,于是他硬着头皮,跑到屋外:妈,你回来啦,晓晓说着就去开门。门开了,门外忽地走进一个人来,晓晓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又是白利朋的叔叔白增仁。

    白增仁拉着晓晓的手,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问:就你一个人?你刚才又看到什么了没有? 晓晓回答:看到啦,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小人儿又出现啦!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很害怕。晓晓说着,朝白增仁靠拢过来,他对白增仁不再那么陌生了。

    白增仁警觉地四下看了看问:你爸爸和妈妈都没回来吗?晓晓说:我妈妈回来了。她到哪啦?白增仁接着问。晓晓答道:她说去找我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哦,白增仁不断地点着头,他注视着晓晓说:对啦,你带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小人儿。晓晓领他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前,白增仁用手慢慢地把门推开,他先把头探了进去,片刻整个身子也移了进去,晓晓在他后面紧跟了进去。此时两个人都清楚地看到,确实,就在墙边的桌子上,有一个小人在不停地跳动,桌面上有一些碎玻璃,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动静。白增仁惊异地观察着,只见这个小人儿的周围,有一团不易察觉的光晕,顺着光晕循迹观察,它的集合点原来在对面的一个凸出壁橱上,上面有一些装饰,光线就来自那里。白增仁小心地走过去,他顺手拿一本书,遮挡在光线处,桌上那个小人儿就立刻不见了,而且跑到了他的书面上,变得很小很小,当他移开书本的时候,桌面上便重新出现了刚才那样的小人儿。

    晓晓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白增仁伸手拨开壁橱顶上的装饰物,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个书本大小,扁平的长方盒。在盒子的前方,有一个很小的突出镜头,看样子还可以活动,并且射出不易察觉的光线,侧面有一根一尺多长的天线平躺着。白增仁似乎明白了:这是全息投影机。他对全息投影并不十分陌生,因为在现实中他亲眼观看过这种表演,只是没有见过象这么微小的全息投影机。他摸索着,关闭了这个微型的全息投影机,墙上的镜子和小人的立体映像,也就消失了。在他看来,这台机器是受什么人遥控操纵的。

    白增仁和晓晓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白增仁问:这东西是谁放在哪儿的?不知道,晓晓摇摇头,又问白增仁:叔叔,这是什么呀? 这是全息投影机,白增仁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看上去很真实的小人儿,还有你说的那面镜子,都只是它播放出来的全息影像。晓晓不解地问:是谁把它藏到哪儿的?。很可能就是你的爸爸干的,白增仁说。晓晓听罢,吃了一惊:我爸爸!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吓唬我呀?因为——他并不是你的爸爸,白增仁一字一句地说。

    再说晓晓的妈妈,她莫名其妙地被人锁在了丈夫工作室里,她想打电话,可是电话在里间屋,那个门也打不开。两扇门都无法打开,既出不去,也无法和外界联系。她寻思着:这个房间里的钥匙,应该只有丈夫才有,难道是他做的。他为干嘛要这样做呢?庄中仪这是在搞什么鬼?佟兰心烦意乱想着,如坠云雾之中。

    等了好半天,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想到晓晓一个人待在家里,她焦急地,用力拍打着房门,但是外面没有一点响应,这时已经是很晚了。不得已,她来的四楼的窗前,打开一扇窗户,冲着黑暗的夜空,她大声地喊叫起来:有人吗?来人呀!快来人呀!是谁把我关在房里啦,庄中仪——你在哪里——,快来人呀——,佟兰冲着窗外不停地喊着,喊着,她象是失去理智似的。终于,她仿佛听到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她像是有了希望,急忙走到门前,使劲地砸起门来,砸门声很大,外面的脚步声很快来到了她的门前。怎么回事?谁在里面?外面的人大声地问到,听来门外还不是一个人。是我,佟兰大声地说,我是庄中仪的爱人,我来找庄中仪,还没见到他,却突然被人锁在了这个房间里,已经很长时间啦,快放我出去!快。外面的人问:庄中仪在那里? 佟兰急切地说: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门开着,我进屋后不知什么人突然把门关死,就再也开不开啦。 外面的人说:你别着急,我们给你找找,外面想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拍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有人在喊:他在这儿,接着另一个人跑了过去,说话的声音隐约传来:怎么回事——像是触电了——快拔掉所有的电插头——,小心点——,这儿有一串钥匙——。佟兰听着听着,忽然觉得一阵眩晕栽倒在地。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把门打开了,一个人进来急忙搀扶起她,她听另一个人说:已经给急救中心打电话,他们马上就来人。佟兰有气无力地问:他——庄中仪,他在哪儿?扶她的那个人告诉她说:就在前面拐角处的实验室里。佟兰咬紧牙关,跟着那人走到拐角处的实验室门口,门大开着,她一眼看到,庄中仪一动不动地斜歪在地上。佟兰呼唤着他的名字,冲到跟前,只见丈夫身体卷缩在那里,他的面容已变色扭曲,看上去,又难看又可怕,佟兰当即抽泣起来,哭着哭着,她觉得胃口里一阵翻江倒海地难受,急忙跑进了厕所。

    很快,救护车赶到了,救护人员在一发现者的带领下,来到出事现场。抢救人员检查后发现,当事人已经死了。但还是立刻给庄中仪做人工呼吸,心脏起搏等抢救措施,结果是毫无用处,庄中仪的尸体被抬上救护车,直接送往医院太平间。

    佟兰被一名单位保安人员开车送回了家。送她的人走后,佟兰带着悲痛的心情,浑身无力地走进家门,晓晓见妈妈回来了,兴奋地迎了上去。佟兰面色苍白,伸出双手去接儿子,就在这一霎那,她的目光惊异地停在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身上,脱口说道:啊!你是——白——!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白增仁平静地反问了一句。晓晓也很奇怪地问:你们认识?佟兰点点头说:晓晓,已经很晚啦,快睡觉去吧她紧紧拉着晓晓的手,一起进了晓晓的卧室,又跟晓晓说了些什么,然后关上门来的了客厅。

    在客厅里,佟兰和白增仁对视着,稍许,佟兰问:你从哪来,来干什么?白增仁说:我是来跟晓晓作伴的,你们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这关你什么事,你是怎么知道我儿子一个人在家的?

    我当然知道,白利朋是他的同学,而我是白利朋的叔叔,最关键的是,我是晓晓的亲生父亲。

    什么?你说什么?佟兰走向近前,直视着对方。

    请你不要激动,白增仁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知道吗?我现在法医院工作,我是鉴定科的主任医师

    不要说啦,医师不医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佟兰打断了他的话。

    请你听我把话说完,白增仁接着说,一个星期前,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男孩来作亲子鉴定,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孩子学校统一做了一次全面体检,根据孩子的血型和自己的血型来看,不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当然,这都是背着孩子说的。我劝他不要乱猜疑,只根据血型,是不能判断血缘关系的。但他坚持要做亲子鉴定。没办法,我只好满足了他的要求。检测结果令我吃了一惊:孩子确实不是他的。我们必须尊重科学,更不能欺骗他人,我如实地填写了鉴定结果,交给了他。他看过结果后,那种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当我们一起走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带来的那个男孩儿,这个男孩就是晓晓,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学校的身份卡,上面有家庭住址,这个住址我有记忆,我随即问了孩子: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孩子回答:佟兰,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促使我想起了十几年前,我们两人的偶然邂逅,当时正值你丈夫出差不在家,我们一起来到了这里,互相叙述着我俩在大学里的那段美好的回忆,那天我们住在了一起,对吗?

    此时,佟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两眼发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白增仁继续说:第二天我俩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几天以后,我到外地进修去了,后来因为我个人行为不检点,终于染上了严重的性病,不得不进行包括手术在内的各种治疗,虽说保住了性命,但我却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也就一直没有结婚。当我看到晓晓的时候,我就想,既然不是庄中仪的亲骨肉,那么会是谁的呢?他们走后,我立刻取了自己的血样,经过检测化验后,和晓晓的血样检测对比,事实证明,我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使我兴奋不已。我担心,庄中仪知道真相后会报复你们,所以尽可能地多了解这里的情况,白利朋是我的侄女,也是晓晓的同学,她给我提供了更多的了解机会。白增仁说道这里,佟兰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激奋地说:你别胡说了,我不相信!庄中仪从来没问过我什么。白增仁说:这是科学,不怕你不信。这些他没对你说,是因为他是一个性格十分内向的人。佟兰说:就算是这样,庄中仪也不会报复我们的。不会?你看看这个,白增仁说着,拿出了那台微型的全息投影机,他拨弄了几下后,打开开关,一个小人忽然出现在地上,把佟兰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她问。你应该清楚,白增仁说,是你丈夫的研究成果,他知道你快要回来了,想用这个来吓唬你们。他欺骗晓晓,并把这个东西秘密藏在屋内,通过遥控器来操纵它吓唬晓晓。他这种性格内向的人,在这种意外的强烈冲击下,心理处于极其矛盾的状态,几乎失去了理智,这样做可能只是个开头儿,接下去,他会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的呀。

    佟兰听到这里,如梦方醒,她说:所以你就杀了他,对吗? 是!啊不——我没有,白增仁自相矛盾急忙更正。佟兰心里明白了,她紧追不舍地说:你把我锁在他的工作室里,就是因为你要杀他,对吗? 不,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白增仁还想辩解。佟兰说:对你来说,想知道庄中仪在哪里并不难,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潮湿的白手帕继续道:这是我在出事地点的厕所里发现的,我丈夫的脸上有被捂过的痕迹,现场的情况也表明,庄中仪不是意外触电死亡。你用撒有麻醉剂的手帕,把他弄昏过去,并把他拖进他的实验室,这时候你发现了我去找他,为了达到杀死他和逃脱自己的目的,你把我突然锁在屋内。然后又制造假象,使其触电而死,你把这块作案用的手帕,扔进了哪儿唯一的一间厕所里,并用水冲掉,然后偷偷地溜走了,可是,你不知道,由于手帕较大,并没有被水冲走。当时我去厕所,发现这块白手帕的时候,就感到有问题说道这里佟兰停下来注视着白增仁。只见白增仁的头上冒出了冷汗,他颤抖着声音为自己开脱说:不——不对,我——我根本就没去过他哪儿。语气显得十分空虚。佟兰晃动着手里的白手帕说:这是科学,不怕你不承认。

    白增仁口气一下子软了:他两眼流着泪,祈求地说道:佟兰,你冷静点,晓晓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们重新组成一个家庭不是很好嘛?你知道,我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啦,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佟兰痛苦地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不,我不能再错啦,说着她拿起电话,拨通了110。不知什么时候,晓晓已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那里,两眼蒙蒙眬眬地样子。白增仁看到他后,忽然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对他说:晓晓——叫我一声爸爸好吗?晓晓后退一步,摇摇头坚定地说:不,你不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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