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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有一双大眼睛,看人时会一眨不眨。你不了解她,准以为她看人是一种痴情。那乌黑的眼睛就象一潭很深的水。傻女不会说话,也很少指手划脚,她总是用眼睛表示需要什么。一旦她喜欢上什么,她就会盯着看,一动不动,有时会任凭打骂。你骂她或跟她说话,她会看着你,仿佛一点也听不懂,有时甚至嘴角会挤出一种笑。如果不是出现在她脸上,谁都认为很迷人。
傻女身上穿着的衣服倒也朴素。她穿上一件新衣服,绝对是一个象模象样的亮姑娘。傻女的头发也不邋遢,梳得整整齐齐,老是齐颈短发。村里人都知道,傻女所以不邋遢都是她母亲替她打理的。
村里很多人上至老头,下至小孩,都喜欢跟傻女开玩笑。有人在她头上敲二下,小孩往她脸上吐几口痰,她都表现出没有发生的神态。傻女不会干活,老是走家串户,找热闹的地方钻。傻女让村里人最讨厌就是谁在吃东西或在抽烟,她就会站在前面盯住不放。谁要赶走她,或者揍她,她不哭不叫,你前进,她后退,直至你给她一点吃的或一个烟蒂,她才会很满意地走开。谁家有客人来了,就担心傻女出现。当客人吃点心时,傻女总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客人前面,看着客人吃东西,且咕咕地咽着口水。客人觉得很奇怪,主人则哭笑不得,总得给她一点吃的,应付傻女。
傻女十八岁这一年,白白胖胖的十足的一个青春大姑娘。因为她傻,没有一个媒人上门提亲。傻女的母亲根本没希望她嫁人,就让她这样过日子,过完一辈子。
傻女的烟瘾很大。谁也不知道傻女是什么时候爱上吸烟的。村里人总拿烟蒂打发她。要想让她走,便递给她一个烟蒂。或者将烟蒂丢在地上,让傻女去捡。有了烟蒂,傻女会入神地抽着,悠悠然,醉了似的。她吸烟比男人还在行,口里吐出的烟能打转,鼻孔里呼出的烟会成线。一些青年爱给她成支的烟,让她表演,她就尽情地表演,兴奋时,脸上泛红,眼睛闪亮。
村里有位叫阿伍的男人。他爱赌,赌起来不要命。他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掉赌了。他老婆最终受不了带着五岁的儿子走了。他什么事也不想干,邋遢得要命,身上的衣服也不讲究洗,看上去很为猥琐。村里人都看不起他。他走路也是低着头的。阿五老抽很贱价的卷烟,抽烟时总不跟其他人在一起,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很有心思地抽。有一次,傻女发现他在抽烟,就走过去,站在前面,盯着他。阿伍知道傻女想抽烟,心里就窝火,自己是个落泊人,我还能供你什么?他站起来,想给傻女一脚。刚抬起脚又停住了。他发现傻女穿上新衣服很漂亮,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手上的卷烟。他立即将烧了半支的香烟塞进嘴里猛抽了一口后,递给了傻女。
傻女接过烟,当着阿伍的面深深地抽了一口,然后慢慢地从鼻孔里呼出两道烟,一脸过瘾相。傻女看了一眼阿伍,悠然地转过身,边抽着烟边走了。
阿伍站着没动,看出了神。他觉得傻女一点也不傻,倒象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说身材有身材,那双眼睛就会说话,比自己跑走的老婆亮出不知好几倍。
以后,阿伍常给傻女烟抽,不是烟蒂,而是整支的卷烟。有时候,两人还并排走着路抽烟。村里人见了,都大笑大叫,说村里出了一对活宝。
冬天过后,天气转晴。傻女身上的棉袄脱掉了,村里人发现傻女的肚子大大的,都认为傻女患了大肚子病了,不以为然。而傻女的母亲感觉不对,好几次洗傻女的裤子没来红。做女人的最明白女人的事。她明白傻女怀上了孩子。傻女母亲天天在骂那个千刀万剐的缺德男人把傻女弄大了肚子。傻女的肚子不断变大,村里人才明白傻女不是大肚子病,而是有了身孕。于是,村里就闹开了。大家都在猜测是谁搞大了傻女的肚子。更多的人认定是赌棍阿伍。理由是这样的,阿伍老婆走了很久了,男人需要女人解渴,阿伍找不到女人,就只得找傻女了。从平时看,阿伍和傻女常在一起,还常给她烟抽,傻女也老往阿伍那儿跑,机会最多。
一个人这样认为,大家都这样认为。
傻女的哥哥和父亲忍受不了闲言碎语,扛起锄头扁担跑到阿伍家。阿伍见势不妙就跑了。家里仅有的东西全被砸个细烂。
傻女分娩了,生下一个白胖胖的男婴。傻女的哥哥和父亲要将男婴扔掉,因为他是一个孽种,而傻女的母亲舍不得,坚决把他养起来。
傻女除了给儿子喂奶之外,什么也不管,象往常一样,到处走走蹿蹿,看人家吃东西抽烟。阿伍的家里在被傻女的哥哥和父亲砸烂当天夜里,很委屈地哭了一场。第二天就离家出走了。
三年后,阿伍回家了,完全变了样。穿上西服皮鞋不说,还将房子里里外外装修了一下。有人看见阿伍到村里小商店买东西时,拿出的钱夹里满是现钱。村里人都说阿伍发财了,还对阿伍说该接傻女和儿子一起过日子。
傻女的哥哥和父亲又找到了阿伍。这次没有砸他家的东西,而是将傻女和孩子一起送上门,求阿伍收下傻女母子。
阿伍没有拒绝,开始跟傻女和那个不知父亲是谁的男孩一起过日子。从此,阿伍再也没有赌过。
傻女有一双大眼睛,看人时会一眨不眨。你不了解她,准以为她看人是一种痴情。那乌黑的眼睛就象一潭很深的水。傻女不会说话,也很少指手划脚,她总是用眼睛表示需要什么。一旦她喜欢上什么,她就会盯着看,一动不动,有时会任凭打骂。你骂她或跟她说话,她会看着你,仿佛一点也听不懂,有时甚至嘴角会挤出一种笑。如果不是出现在她脸上,谁都认为很迷人。
傻女身上穿着的衣服倒也朴素。她穿上一件新衣服,绝对是一个象模象样的亮姑娘。傻女的头发也不邋遢,梳得整整齐齐,老是齐颈短发。村里人都知道,傻女所以不邋遢都是她母亲替她打理的。
村里很多人上至老头,下至小孩,都喜欢跟傻女开玩笑。有人在她头上敲二下,小孩往她脸上吐几口痰,她都表现出没有发生的神态。傻女不会干活,老是走家串户,找热闹的地方钻。傻女让村里人最讨厌就是谁在吃东西或在抽烟,她就会站在前面盯住不放。谁要赶走她,或者揍她,她不哭不叫,你前进,她后退,直至你给她一点吃的或一个烟蒂,她才会很满意地走开。谁家有客人来了,就担心傻女出现。当客人吃点心时,傻女总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客人前面,看着客人吃东西,且咕咕地咽着口水。客人觉得很奇怪,主人则哭笑不得,总得给她一点吃的,应付傻女。
傻女十八岁这一年,白白胖胖的十足的一个青春大姑娘。因为她傻,没有一个媒人上门提亲。傻女的母亲根本没希望她嫁人,就让她这样过日子,过完一辈子。
傻女的烟瘾很大。谁也不知道傻女是什么时候爱上吸烟的。村里人总拿烟蒂打发她。要想让她走,便递给她一个烟蒂。或者将烟蒂丢在地上,让傻女去捡。有了烟蒂,傻女会入神地抽着,悠悠然,醉了似的。她吸烟比男人还在行,口里吐出的烟能打转,鼻孔里呼出的烟会成线。一些青年爱给她成支的烟,让她表演,她就尽情地表演,兴奋时,脸上泛红,眼睛闪亮。
村里有位叫阿伍的男人。他爱赌,赌起来不要命。他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掉赌了。他老婆最终受不了带着五岁的儿子走了。他什么事也不想干,邋遢得要命,身上的衣服也不讲究洗,看上去很为猥琐。村里人都看不起他。他走路也是低着头的。阿五老抽很贱价的卷烟,抽烟时总不跟其他人在一起,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很有心思地抽。有一次,傻女发现他在抽烟,就走过去,站在前面,盯着他。阿伍知道傻女想抽烟,心里就窝火,自己是个落泊人,我还能供你什么?他站起来,想给傻女一脚。刚抬起脚又停住了。他发现傻女穿上新衣服很漂亮,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手上的卷烟。他立即将烧了半支的香烟塞进嘴里猛抽了一口后,递给了傻女。
傻女接过烟,当着阿伍的面深深地抽了一口,然后慢慢地从鼻孔里呼出两道烟,一脸过瘾相。傻女看了一眼阿伍,悠然地转过身,边抽着烟边走了。
阿伍站着没动,看出了神。他觉得傻女一点也不傻,倒象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说身材有身材,那双眼睛就会说话,比自己跑走的老婆亮出不知好几倍。
以后,阿伍常给傻女烟抽,不是烟蒂,而是整支的卷烟。有时候,两人还并排走着路抽烟。村里人见了,都大笑大叫,说村里出了一对活宝。
冬天过后,天气转晴。傻女身上的棉袄脱掉了,村里人发现傻女的肚子大大的,都认为傻女患了大肚子病了,不以为然。而傻女的母亲感觉不对,好几次洗傻女的裤子没来红。做女人的最明白女人的事。她明白傻女怀上了孩子。傻女母亲天天在骂那个千刀万剐的缺德男人把傻女弄大了肚子。傻女的肚子不断变大,村里人才明白傻女不是大肚子病,而是有了身孕。于是,村里就闹开了。大家都在猜测是谁搞大了傻女的肚子。更多的人认定是赌棍阿伍。理由是这样的,阿伍老婆走了很久了,男人需要女人解渴,阿伍找不到女人,就只得找傻女了。从平时看,阿伍和傻女常在一起,还常给她烟抽,傻女也老往阿伍那儿跑,机会最多。
一个人这样认为,大家都这样认为。
傻女的哥哥和父亲忍受不了闲言碎语,扛起锄头扁担跑到阿伍家。阿伍见势不妙就跑了。家里仅有的东西全被砸个细烂。
傻女分娩了,生下一个白胖胖的男婴。傻女的哥哥和父亲要将男婴扔掉,因为他是一个孽种,而傻女的母亲舍不得,坚决把他养起来。
傻女除了给儿子喂奶之外,什么也不管,象往常一样,到处走走蹿蹿,看人家吃东西抽烟。阿伍的家里在被傻女的哥哥和父亲砸烂当天夜里,很委屈地哭了一场。第二天就离家出走了。
三年后,阿伍回家了,完全变了样。穿上西服皮鞋不说,还将房子里里外外装修了一下。有人看见阿伍到村里小商店买东西时,拿出的钱夹里满是现钱。村里人都说阿伍发财了,还对阿伍说该接傻女和儿子一起过日子。
傻女的哥哥和父亲又找到了阿伍。这次没有砸他家的东西,而是将傻女和孩子一起送上门,求阿伍收下傻女母子。
阿伍没有拒绝,开始跟傻女和那个不知父亲是谁的男孩一起过日子。从此,阿伍再也没有赌过。